阴极天和崇明天之间，有一段区域不属于任何天界，而神王古墓就在那里。
正好可以找一个理由离开关界，路上那些赶路的强者既然在朝那个方向赶路，就说明他们拿到了出关的文件。
阴极天的出关申请卡得极严，洛独肯定是没有的，他要是敢去阴极天的神域申请这玩意，估计整个神域的高手都会来封锁自己。
毕竟珑翎做事，从来都是不择手段。
自己身上的这身行头，估计也没人愿意让自己同行，洛独打开自己的背包，拿出里面的一个令牌。
这可不是珑翎送他的，当时阴极天的主神还不是珑翎，洛独就在阴极天靠着自己的实力拿到了这玩意，临走的时候忘记扔掉，也不知能不能派上用场。
他可不会在乎什么神皇古墓，只是单纯想找一个理由溜出阴极天罢了。
洛独已经在阴极天遇到太多的烦心事，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里。
他不想去知道弗恩会做什么事，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，只是希望她不要刺激灵川刺激得太深。
之前用来偷听的术式被珑翎发现，还是尽快赶路，以免夜长梦多。
***
半月后。
洛独看着这一整排的长队，忽然有些失落。
珑翎只要愿意在这里守株待兔，自己就绝对跑不了了。
和自己打相同主意的人太多，他们都想用神王墓出土的理由离开阴极天，以至于这里的盘查比以前还要严格。
也不知道上一任主神赐予自己的令牌，在这里还能不能用。
“小兄弟，你也在这排队？”旁边有人拍了拍洛独的肩膀，说道：“你是想出去？还是想去神王墓？”
“在下奉宗主之令，去神王墓。”洛独躬身行礼，眼前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人，也算是一位长者。
只是洛独说谎的时候，面不红气不喘的，这位长者竟然有那么一瞬相信这个少年。
“哪个宗门的？独自前来，我竟然没见过你。”
阴极天的宗门都已经被珑翎清洗，而那些大宗门的弟子都有自己的道袍，洛独怎么也不可能假装成那些人。
看到自己被识破，洛独也只能笑了笑，拱手说道：“抱歉，有些不方便。”
他退出了关口的长队，站在队伍外看了看，好像有大半的人都被赶回了阴极天。
难道自己只能偷渡离开阴极天吗？
他倒是不介意偷渡这件事，但唯一的问题还是钱，自己一个穷光蛋，上哪找人帮自己偷渡？
就在这时，他看到了灵川。
灵川也看到了洛独，洛独上下打量了一会灵川，这姑娘身上没什么伤，弗恩应该……没对她做什么很过分的事吧？
长虹不在附近，洛独隐约猜到弗恩做了什么。
看到洛独的时候，灵川像是要哭出来一样，但她擦了擦眼睛，从洛独身边无声走过。
洛独看着灵川无声离开的背影，他不知道，自己究竟是该庆幸，还是应该悲哀。
她也想离开阴极天么？洛独看着那里的关口，这姑娘……大概率是出不去的。
天界之外，忽然有着遮蔽天空的恐怖气息。
整个天空仅被一个人散发的气息遮蔽，就算是十二主神都很少有人能做到。
“邪神珑翎？”前面的人群开始出现了骚动，主神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？
这姑娘还是聪明啊，洛独在心里想着，他昨天还特意将珑翎引到了另一个地方，但她今天还是赶了过来。
忽然有大批的群众散去，洛独从人群里听到消息，听说邪神珑翎要亲自坐镇关口，只有得到神域官方允许的文书，才能离开阴极天。
一些人有些失望，这里的大部分人不是去神王陵墓，而是想出去倒卖商品。
因为珑翎的铁血手段，所有被宗门掌控的商会全部充公，阴极天的物资分配由主神掌握。有些人就想利用这个机会，在外批发便宜的丹药和草药，回阴极天牟取暴利。
洛独准备另寻出路，可他回头的时候，看见灵川还在向外走。
她好像没打算回头。
“喂。”洛独终于看不下去了，抓住灵川的肩膀。
“你疯了么？没有出关的文件，那群人是不会放你出去的，你不会觉得自己比邪神还强，想要硬闯出去吧？”
洛独有些烦躁，他不想再经历这种事了，曾经也有一个绝望的女孩，不管不问，偷偷去练邪神之体，最后还得让自己来承受天罚。
真是无语啊，你们女孩子都这么不爱惜自己么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，细水长流，活在这世上，难道不是苟命最重要么？
为什么总有那么些时候，就想着去送死呢？
灵川还在向前走，洛独手臂迸发力量，旋转灵川的手臂。
他还跟着弗恩学过一段时间的体术，灵川忍不住手臂上的疼痛，捂着自己的手臂蹲了下来，在地上哭泣。
“究竟出了什么事？”
洛独真想打自己一巴掌，他怎么就这么爱管闲事呢？明明连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。
“长虹……被杀了。”灵川抓着洛独的衣袖，说道：“他被一个带着兜帽的女人杀了，我们明明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……为什么……为什么……”
也许自己能理解灵川的痛苦，他们守护这那个城镇，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，和同伴勉强从怨魂手中活下来，却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杀死。
在这种时候，洛独张了张嘴，却没有再说那些嘴贱的话。
“那你想报仇么？”洛独忽然问道。
“神皇……她说，如果我想报仇，就要到神皇的级别。”
“神皇啊。”洛独挠着头发，他这个十二天土生土长的人都没怎么记清术士的等级，弗恩竟然还能记得一个。
听到洛独这么淡然的声音，灵川微微抬头，低声问道：“你……难道有神皇的实力？”
老师的力量已经接近神王，上次洛独轻而易举地斩杀怨灵，说不定真有神皇级的力量。
“我其实有主神级的力量。”洛独笑了笑。
灵川的眼神黯淡了下来，洛独这个时候还在说大话，大概就是帮不了自己。
“所以呢？如果我帮不了你，你就想着两手空空走过那个关口？等待着别人的施舍和怜悯？”洛独站在灵川身边，居高临下看着她：
“你不会真的想当一个废物吧？想靠着别人的力量来复仇？如果借不到力量，就只能像个行尸走肉一样，走到前面的关口，然后被邪神一刀砍死？”
可是灵川还是蹲在地上，抱着自己的双腿，像是一个无力的孩子。
这幅可怜的模样里透露着女孩的柔弱与无奈。也许换任何人过来，看到女孩布满血丝的双眼和眼角的泪痕，都会轻声细语地去安慰这个女孩。
但洛独依旧是漫不经心，他站在灵川身边，在阴极天混乱的人流中，语气里透露着对灵川的失望：
“真是个废物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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